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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雖然是之前寫的文章,但是學測後,妹妹又開始對我『坦露心聲』了。

 

 

「妳不要離開好不好?」
有天晚上,妹妹突然這麼對我說道。

我搞不清楚怎麼回事,只好搔搔頭說:「我一直都在這裡呀。」

「不,妳很快就要離開我了…….」十三歲的妹妹第一次用如此沉重的口吻對我說話。

也是第一次,她這句天外飛來一筆讓我完全摸不著頭緒。

在我的眼中,妹妹即使已經要讀國中了,感覺上還很純真幼嫩。相較於我這個姊姊,她的世界裡似乎沒有『反叛』存在,一路走來,依然這麼溫柔、善解人意,陽光般的孩子。


「怎麼突然說離開不離開的……」我怎麼猜都猜不到她的意思。

妹妹凝視著我,緩緩地說:「因為…過不久妳一定會到外地唸書,我就不能跟妳在一起了。」

我愣了一下。

猛然想到他是說讀大學的事情,我確實即將要大考了。

「呵呵,是沒錯啦,不過還有一年呀,而且我說不定能留在家裡唷。」我忍不住笑出來,可愛的妹妹想得也太遠了吧。

「這一下子就到了!」妹妹認真的喊道。

總覺得被她這樣一說,不趕快去讀書是不行的了,我連忙到書架旁取書下來。
啊,如果腦海中能想像著自己把一堆工作解決掉,我也許就不因預設了相反的狀況而讀不下書了。


冷不防地,我被妹妹從背後抱住。


「妳不要離開好不好?我會很想妳的…」妹妹聲音聽起來比以往更低啞。

「別想太多啦,如果未來真的這樣的話我也會時常回來的。」我想轉身安撫她,卻被她抱得緊緊的。

奇怪,怎麼覺得今晚的她特別不一樣…


「但是,妳會寂寞吧?」

「嗄?」妹妹是不是被人偷偷換掉了,講話比平時還要成熟的感覺。

她柔柔地說道:「畢竟…我是最了解妳的人了。」

「妳害羞的暗示,有時候小孩子氣的樣子,只有我了解。」她口氣好像有點得意。

……等等,什麼叫做『害羞的暗示』啊!?

「我哪裡有什麼害羞的暗示呀?」我突然覺得心跳得很快。

「只有我了解妳害羞的暗示,沒有我的話,妳會很寂寞吧…」

語畢,她鬆開我的腰,我急急轉過身去,恰好撞進妹妹閃爍些許淚光的雙瞳裡。


「唔,妳很難過嗎?別擔心啦,我會努力的。」我趕快輕拍一下她的背,總覺得自己講得很奇怪。今天的妹妹比以往還感性耶,是月亮比較圓的關係嗎?(不過這為什麼跟月亮有關係呀!?囧)

「…可是我也會很寂寞的。」妹妹幽幽的說道。

「唔,我們可以時常連絡的……」我小聲說著。

「但我一定會很想你的…老實說上次你去馬來西亞的時候,我就很想飛過去把你帶回來。」……那只有一個星期耶。

妹妹又再次擁抱我,在我耳畔輕輕說道:「妳只要記得…我會很想念你的。如果覺得很寂寞的話,也不要一個人悶在心裡,知道嗎?」

我也覺得眼睛濕濕的,彷彿要掉淚似的。

什麼時候,妹妹已經成熟到這種地步了?
表面上似乎都是我在保護妹妹,但是,妹妹始終堅定握住我的手,耐心的聆聽我的傾訴,溫柔的擁抱身心俱乏的我。

原來她才一直在默默的保護我這個喜歡逞強的姊姊。

我忍不住罵自己怎麼這麼遲鈍,到現在才發現她一直照顧著任性的我。

「嗚,我也會很想妳的。」我覺得好感傷,忍不住流下淚來。
怪了,不是還要很久才會分別嗎?怎麼弄得現在就要離開似的?

「噗,不要哭了,看起來一點都不帥唷。」
妹妹又糗我了。她知道我最近看了彩雲國物語之後,熱血地立志要做一個跟秀麗一樣積極努力的帥氣女生。

她又變回很淘氣的小孩了。

要下樓前,妹妹用很可愛的嗓音作了快三十次的道別才真正下樓看電視。



我突然想到之前看到火影忍者有一段,印象很深。

有個孩子問鳴人:「什麼才是我該回去的地方呢?」
鳴人想都沒想,率真的回答:「就是有人會思念你的地方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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